演员是小,演员事大


赵今麦最近有些焦虑,她今年 17 岁,上高三,翻过年来就要艺考了,工作通告不断,一想到好多…


随机人生


扭蛋机的好玩
在于随机
人的生命体验亦然

快乐的事情倒是记得更清楚些
像是刚刚过去的17岁生日


赵今麦最近有些焦虑,她今年 17 岁,上高三,翻过年来就要艺考了,工作通告不断,一想到好多事情还没开始准备,就有点干着急。作为无话不谈的朋友,妈妈总宽慰她说:「还没发生的事,你把自己弄那么焦虑干嘛呢?****」

她是听劝的人,小时候听大人安慰两句,什么事都过去了。现在大体没差,跟朋友聊聊,听听不同的看法,转头就没事人一样消化了,「间歇性地焦虑,好在心比较大,一会儿就忘了」。快乐的事情会记得更清楚些,像是刚刚过去的 17 岁生日。那天她一早就到了剧组,要开一整天的工,上午还有场哭戏,等难过的戏拍完,导演偷偷把她带到一个地方,剧组的人都在,还有好大一个生日蛋糕。「我觉得还挺感动的。」她其实老早就发现了大家准备的惊喜,还听到对讲机里传来「演员过去了」「走这边」之类的话,但不忍心让大家白忙活一场,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。

 

晚上团队工作人员的到来,倒着实出乎她意料,「我不知道,他们偷偷过来给我过生日」。还带了她喜欢的芒果味蛋糕,上面有她的小人偶,扎着哪吒头,大大的眼睛,一只手插进裤兜,很飒的样子。那天她一共收到了四五个蛋糕,不敢太多吃,剧组的和团队的各尝了一小块。对于即将到的 18 岁,这个大众眼中成年与小孩的分水岭,她有些矛盾,「以前会很期待,但现在不太想了,可能越接近的时候,就越想再多做一会儿小孩」。

关于成年生活的想象也不是一点没有。紧要的第一件事,是去考个驾照,然后买辆车,如果有朋友敢坐的话也可以。妈妈是从小到大的朋友,人生第一次进片场就是妈妈陪着,那年她 8 岁,戏里有场哭戏,她从小不太爱哭,一大早就开始担心自己会哭不出来,再三跟妈妈说,「你躲远一点,不要让我看到你,不要在视野范围内,不然我会紧张。」谁知镜头一开,对戏的姐姐一哭,她也很自然地掉下了眼泪。

 

那时她还在沈阳上儿童表演班,说起来这倒是爸爸的主意,幼儿园时她胆子特小,见了陌生人也不爱说话,爸爸担心她以后会跟同学处不来,偶然看到报纸上有个表演班,就帮她报了名。每周六去上一天的课,绕口令、诗朗诵、参加电视台的小主持人大赛,一年又一年,悄无声息地,人就开朗了些。比赛结果也算不错,她开始陆续主持电视台的少儿节目,对着镜头表演。「我觉得那个可能对我之后拍戏有一个帮助,就是我开始面对镜头,练习如何表达。」现在她早已不介意妈妈在场与否,妈妈也不评价什么,说得最多的是《少年派》里的林妙妙那个角色,「傻乎乎的,但挺好玩」,似乎也有一点她自己的影子。

 

不久前,赵今麦拍摄了综艺节目《潮流合伙人》,这是她第一次来东京,每天都排了工作,对这座城市的感受,总是隔着一扇车窗。她沿途拍了些照片,蓝天白云下歪七扭八的电线杆,雨中闪烁着霓虹的东京街头,直觉是喜欢的地方,想着要再去一次,「就单纯去玩一次」。

为此她也在看日本作家的书,刚翻完一本《恶意》,那是东野圭吾相对不那么出名的小说,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没来由的恶意,以她的年纪,尚未能了解的世界的另一面。****她照样入迷,一晚上看完,只觉背脊发凉,但不妨碍她觉得过瘾。上一次有如此阅读体验,是 8 月底还在放暑假的时候了。那天收工早,天还亮着,她便想着到常去的书店待会儿,选了几本书,靠在沙发上看,不想竟一直待到了打烊,最后买了本三毛的《梦里花落知多少》回家。

「速速拆封,如饥似渴。难得的闲暇。心无旁骛,久违了的状态。」她在自己的社交平台上写道,为的是记录以自省,配图是那天傍晚像染了色的天空,和城市街道两旁刚刚亮起的路灯。读书和旅行都是让她雀跃的事儿。类似的照片她手机里还很多,出发去片场的路上,收工回家的车里,沿途都会咔嚓几张。艺考在即,她自觉已没时间专门去欣赏一处风景,哪里看到好看的,都会觉得很难得,想要拍下来。

 

三年前,中考前夕,几乎同等程度的忙碌。那会儿拍《流浪地球》,5 月中旬进的组,6 月底就中考了,一个多月里,每天拍戏间隙,她就趴在一旁做题。六七十斤重的防护服,穿脱都极为不便,干脆穿在身上,取下头盔,小脑袋一歪,就埋进题海里了。「到考试前一天,我还说要是再多学一点就好了。」意料之外的,中考结果和电影表现都超出预期,她进入了理想的高中,电影有一亿多的观影人次,她的高中同学甚至相约着全班一起去了电影院。


她隐约觉得宏伟,
笃定它会是一个好故事
每天都祈祷,想演。


在此之前,赵今麦从未接触过任何科幻作品,第一次听郭导讲完整个故事,她隐约觉得宏伟,笃定它会是一个好故事,每天都祈祷,想演。在青岛影视基地的那四个多月里,现在想来依然觉得开心,「大家都相处特别好,特别友爱,杀青之后总觉得空落落的,少了点什么」。其间有场戏拍到很晚,晚上七八点化妆,拍到早上八九点,再回去睡觉。

她倒不觉得累,通宵已是常态,「基本每一部戏都有过」。「有人会问做演员辛不辛苦,我是觉得还好,可能我还比较享受这个过程。」她说不准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这件事的,小时候表演班的老师是启蒙,「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」,但很大程度还是时间说了算,不停止练习,练习捕捉,以及更细微地捕捉,表达,以及更精准地表达。****悄无声息地,自然而然地,开始享受其中。


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
发生了什么,
年轻人的好奇,总是不满足于此的。


什么时候,什么地方,发生了什么,年轻人的好奇,总是不满足于此的。当下正是她触角大张的时候,什么倒都不妨一试。刚刚完结的《初恋那件小事》里,她有一个丑小鸭扮相,全脸涂黑,戴夸张的假发,龅牙,连嘴都合不上,第一次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,不太能接受,「为什么是这样?难道就不能是好看一点的丑小鸭吗?」刚上完妆那会儿,她都不太敢跟人对视,自觉真成了丑小鸭,过几日看习惯了,演员的机敏占了上风,反应过来这造型是必要的,剧里的角色其实就是那个状态,怯怯懦懦,也不太自信,是她平日里不太会有的样子。

 

对面的赵今麦,大体还是学生模样,话虽不多,却言之有物,眼里已经有了某种坚定的东西。有的年轻人可能做什么事,都想马上看到结果,她倒没有急于求成什么,因为并不是一开始就奔着这条路来的,幸运被选中,刚好自己也喜欢,别人给了机会,她一把抓住了,慢慢也就上了正轨。就像上次在东京,她第一次玩扭蛋机,最想要柯南,结果两次扭到的都是其他人物,第三次之前,她双手合十许了个愿,很幸运,这次终于扭到。扭蛋机的好玩在于随机,一点用心,一点好运,人的生命体验亦然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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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时间无垠 2022年4月24日 15:35 收藏文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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